精钢全甲、4米长槊,这支匈奴具装铁骑,连冉闵之父都死于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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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钢全甲、4米长槊,这支匈奴具装铁骑,连冉闵之父都死于其手

编者按:在冷兵器研究所之前的文章《来自中亚,两战屠灭朔方鲜卑,被冉闵灭了的羯族高力禁卫了解下》当中,我们介绍了后赵帝国的本族精锐部队——高力禁卫。有读者提问,想知道后赵的具装骑兵——黑槊龙骧军是否存在。事实上,黑槊龙骧军确实存在,但其主体并非羯族,而是匈奴人。

南匈奴刚刚起兵反晋的时候,是并没有优良的具装骑兵的。因此曾两次在洛阳之战中,被北宫纯等人率领的西凉铁骑打得惨败。而拓跋鲜卑作为晋并州刺史刘琨的重要盟友,虽然其具装骑兵不及段部鲜卑和慕容鲜卑,但也曾数次支援刘琨大破匈奴汉政权。不过由于硬质马镫的普及,两晋时代是具装骑兵高速发展的时代。到了刘曜时代,匈奴汉赵政权开始大规模组建具装骑兵体系。

▲逐步具装化的匈奴骑兵

前赵皇帝刘曜“召公卿以下子弟有勇干者为亲御郎,被甲乘铠马,动止自随,以充折冲之任”,自此匈奴人的具装骑兵体系迅速强化。咸和三年( 328年),后赵高祖石勒遣其侄石虎与匈奴汉赵作战。由于前凉张骏与仇池国杨难敌的牵制,刘曜选择主要率精锐部队迎击,在高候与石虎激战,匈奴具装骑兵在步兵为主的后赵军阵中纵横披靡,如入无人之境,后赵军惨败,“枕尸二百余里,收其资仗亿计”,后赵大将冉瞻(出身乞活军,冉闵之父)也在此战中被杀。不过在随后的洛西大战中,石勒亲自出战,调动了更多资源且技高一筹,刘曜不敌被擒杀,汉赵政权覆灭,而匈奴具装骑兵也就落入后赵政权之手。

▲后赵帝国悍将麻秋

按石虎时代,与前凉作战的将领主要有麻秋、王擢、孙伏都,而以麻秋为首。王擢乃匈奴屠各部人,麻秋是太原胡人又非羯人,应当也是匈奴人,只有孙伏都是羯族。这是由于在关陇地区匈奴人毕竟实力可观,虽然石勒灭匈奴汉赵时屠杀了匈奴刘氏皇族及一些禁卫部队,但羯人仍需借重匈奴人的骑兵力量以对抗东晋、鲜卑等对手。《晋书》记载——秋望而怒曰:“艾年少书生,冠服如此,轻我也。”命黑槊龙骧三千人驰击之。显然,黑槊龙骧军是由匈奴人麻秋所指挥的。这群铁骑身披以灌钢法打制的精钢全身马铠护甲,使用长达一丈八尺(合今天的4米以上)的纯黑长槊,冲击力和压迫感都非常惊人。

麻秋曾自称“我用兵于五都之间,攻城略地,往无不捷”。以时间推之,麻秋并没有参与石勒平定中原的战役,那么他作为石虎的重将,应当是在石勒死后石虎篡位击败反对者的战争中立功。当时关中的河东王石生、镇守洛阳的石朗,以及关中的氐酋蒲洪都起兵讨伐石虎,石生、石朗是石氏宗室,麾下有大量精兵强将,但仍被石虎击败杀死,麻秋的匈奴骑兵在这过程中应当发挥了很大作用。而实力雄厚的氐酋蒲洪更是被麻秋独力击败并投降,后得到石虎重用。

显然,主要依赖步兵作战,缺乏具装骑兵的羯人和氐人军队,面对匈奴具装铁骑的冲击,很多时候会显得束手无策。不过黑槊龙骧军仍然不是威名动世的西凉铁骑的对手。在长最之战中,麻秋被前凉儒将谢艾击败,“乘胜奔击,遂大败之,斩秋将杜勋、汲鱼,俘斩一万三级”,后来麻秋自己评价说“筑城长最,匹马不归”,他的精锐铁骑黑槊龙骧军无疑受到了重创。

▲后赵帝国的步兵和具装骑兵

但是也不能完全定论说西凉铁骑的战斗力完全碾压黑槊龙骧军。随后的河陕之战中,“麻秋又袭张重华将张瑁于河、陕,败之,斩首三千余级”,而张瑁正是长最之战中率西凉骑兵侧翼横击麻秋军立功的将领,独立作战却并非麻秋对手,可见将领的指挥也是胜负的关键。后赵灭亡后,“王朗、麻秋自长安赴洛阳。秋承闵书,诛朗部胡千馀人。朗奔襄国”。这里王朗是羯人,而麻秋却响应杀胡令,并试图投奔冉闵。这是因为后赵统治下,匈奴人也遭到羯人的残酷压迫,由此可见陈勇教授的冉闵杀羯而不针对匈奴一说是立得住的。

▲黑槊龙骧军竟然也曾参与了歼灭羯族的杀胡令

不过,冉闵并没能获得骁勇善战的黑槊龙骧军,因为麻秋去邺城的路上被蒲洪之子苻雄截击,不得不投降氐人,后来谋杀蒲洪试图发动政变,被蒲洪之子苻健杀死,黑槊龙骧军被前秦帝国掌控。我们这里再来说说麻秋的忠实战友(长期一同被谢艾吊打)王擢,王擢麾下可能没有黑槊龙骧军的编制,但也拥有一批匈奴具装骑兵。后赵灭亡后,王擢投奔了前凉政权,虽然在永和九年(353年)前凉进攻关中的战役中被氐人前秦政权击败,但仍击败前秦秦州刺史苻愿,占领上邽(今天水市)。永和十年(354年)桓温北伐前秦,王擢竟然长驱关陇,一直突破到陈仓,斩杀前秦扶风内史毛难,与桓温派出的西路军主将司马勋会师。

可惜当时桓温主力已经补给不上,不得不退兵,王擢也被反攻的前秦军击败。随后前凉君主张祚猜忌王擢,竟然派人刺杀王擢,结果失败,王擢不得不投降前秦。后来王擢的儿子王统、王广率领匈奴骑兵参与伐晋,在攻取东晋益州的战争中功劳颇多。五胡乱华时期的民族矛盾是尖锐的,然而善恶很多时候也并不能以民族来评定。匈奴人固然是覆灭西晋的元凶,但曾经猛攻前凉的麻秋、王擢二人,也一度想要为汉人效力,然而命运的捉弄以及某些汉人领袖窝里斗的毛病,终于让黑槊龙骧军的余脉继续成为前秦帝国麾下的一支利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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