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车伟：城乡融合发展是下一步城镇化的重要方向

10月25日，中国城市百人论坛2020年会在北京召开，本届年会的主题为“迈向‘十四五’的城市中国：人文、智慧和生态”。会议由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联合主办，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承办，凤凰网财经协办。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所长张车伟在会上表示，城乡互动和城乡融合发展是下一步城市化和乡村振兴的重要方向。城乡两端构成一个完整的社会，离开了农村也就无所谓城市，离开了城市也就没有了农村。城乡融合发展不仅是乡村振兴的抓手，也是下一步城镇化的重要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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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谈一点我近期比较关注的问题，就是城乡融合发展的问题。《十九大报告》以后提出了“乡村振兴”的战略，去年中央又出台了《城乡融合发展的体制机制的建设》这样一个文件，我想城乡融合发展不仅是“乡村振兴”的抓手，也是下一步城镇化的重要方向。围绕城乡两端，才构成一个完整的社会，离开了农村也就无所谓城市，离开了城市也就没有了农村。所以我觉得城乡的互动和城乡的融合发展应该是下一步城市化和乡村振兴的重要方向。但是长期以来，中国的发展实际上是把城乡割裂开来，我们的要素更多是从城市向农村流动，所以造成城市发展的很好，基础设施很先进，但我们的农村很凋敝，很多农村已经很破了。但是我觉得从中国人的角度，我们恐怕更引以为自豪的还是农村的文化和农村的生活，我们曾经创造了农耕文明的历史，我自己觉得，让我们想象一下唐宋人的生活，还是令很多人想往的。从这个意义上讲，我觉得乡村的文明以及乡村的生态，都需要纳入到文化保护之中。

同理，城市的生活也需要更多地融入农村的要素，刚才听到很多专家谈到，比如说城市当中我们要有田园的东西，要有生态的东西，要有绿色的东西，绿色城市、生态城市也是我们城市化的重要方向，农村的生活更需要融入城市的要素，城市的什么要素呢？比如说基础设施，比如说公共服务，这些都是农村缺乏的。如果农村能够融入更多城市要素，到时候农村恐怕都不是人们逃离的地方，更多的是人们向往的地方。

如何实现乡村的振兴？我觉得这里面可能要破解体制机制的障碍，就是要破解过去有两大制度的障碍：一个是土地制度，一个是户籍制度，“十四五”期间改革步伐要加快，要真正实现公共服务的均等化，推动农村集体土地的入市，要实行同权同价。在这个过程当中要发挥农村集体经济的作用，在这个过程当中一定要注意保护农民的利益，不能让农民的利益受损，让每一个农民通过城乡融合发展，通过要素不断向农村的流动和配置，让农民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让农民的收入也不断提高。在这个过程当中农村的集体经济恐怕担负着非常重大的作用。

在城乡融合发展当中，文件当中明确提出工商资本下乡的问题，工商资本如何下乡？对接的绝对不可能是农民个人，现在已经不可能说农村的宅基地、集体承包地让农民个人处理，对接的一定是农村的集体经济，如果工商资本和农村的集体经济相对接，我相信下一步中国的农村发展将会焕发出来巨大的活力，而且也会成为推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如果农村集体经济能够进一步壮大，农村的基本公共服务的配置就有了更多的资金来源。缩小公共服务方面的城乡差距，就有了进一步的产业保障。我们农村的基础设施的改造、农村传统村落的保留、农村生活方式的保留，一定让它能够在“十四五”期间变成一个真正的乡村美丽的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