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玄奘寺供奉日本战犯的人“找到了”?这一事件又该如何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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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玄奘寺供奉日本战犯的人“找到了”?这一事件又该如何看待

《军武次位面》作者:大伊万

7月21日,因南京玄武区玄奘寺供奉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日本战犯松井石根、谷寿夫、野田毅、田中军吉牌位,在网上引发了广大网民巨大的愤怒。7月22日,南京玄武区民族宗教部门及时发声,宣布对该寺展开整顿,同时对这一伤害民族感情的行为展开调查,调查结果将及时公布。

殿内竟然供奉着4名侵华日军战犯的牌位

目前玄奘寺已经闭门整顿,该寺住持传真大师已被撤换,作为该寺主管单位的民族宗教部门,玄武区、南京市民族宗教部门主要领导和分管领导因负领导责任,也分别进行了相应的处理。大伊万了解到的情况,南京公安对这一事件同样非常重视,正在展开调查。

南京发布通报玄奘寺事件处理情况

供奉人“吴啊萍”是谁?

截止大伊万写稿的时候,关于此次南京玄奘寺日本战犯牌位事件,各种各样的传言还在网络媒体上传得沸沸扬扬。其中最关键的,当然还是这么一件离谱的、可能涉嫌违法犯罪的事情,到底是谁干出来的。比如今天下午,一段微信聊天截图就在朋友圈里到处流传,说日本战犯牌位底下的供奉人“吴啊萍”是个真名,其人可能是南京某医院的一名护士,后来“离职出家”;

还有人则提出,“吴啊萍”是个假名。其中“吴”可能指的是日本海上自卫队的吴港海军基地,“啊萍”转换成片假名后,则是“第一舰队”的谐音,意思是供奉人的姓名是“日本海上自卫队第一护卫队群”;

最后还有比较眼尖的人发现,这个叫“吴啊萍”的人,除了供奉有四个日本战犯,还在他们牌位的左侧供奉了一个叫做“华群”的牌位,而这个“华群”。就是在南京大屠杀期间、保护了数百位中国女性安全、担任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教授的美国人魏特琳,既供奉战犯又供奉“中国版辛德勒”,无疑让整件事都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魏特琳女士(中文名:华群)

对于以上多种猜测,大伊万不做定论,就说两点:首先,根据第二种猜测,说“吴啊萍”转换成片假名之后,就是“驻吴港的日本海上自卫队第一护卫队群”,这个说法明显有些牵强附会了些。

日本曾经是陆海军矛盾最为严重国家,更有“长之陆军、萨之海军”之说

毕竟,稍微熟悉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史的军迷们都知道,大正、昭和前期的日本,大概是陆海军矛盾最为严重的国家没有之一。当时,日本陆军主要由长州藩派系控制,而海军主要由萨摩藩派系控制,两边斗得你死我活。在军备、战备甚至作战上都充满了日本特色的扯皮做算术,不仅浪费了日本本就紧张的国家资源,更是在太平洋战争中闹了不知道多少笑话。

到目前为止,“海军马鹿”和“陆军马鹿”,还是熟悉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史的军迷口中的一个梗。因此,你要说海上自卫队的人、或者说自以为自己是旧日本海军的人跑来给日本陆军那几个马鹿立牌位供奉,这明显不合常理。同时,按照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日本海军建制,只要稍微熟悉二战日本海军战史的军迷们都知道,第一舰队是著名的“柱岛舰队”,长期呆在广岛湾以南的柱岛锚地,这地方离吴镇守府还有些距离。

而按照目前日本海上自卫队的编制,吴港海军基地驻守的也不是第一护卫队群,而是第四护卫队群,敢供奉日本战犯牌位的人,不会不知道这常识。因此,大伊万的观点,认为“吴啊萍”其实是“日本海上自卫队第一护卫队群”或者“吴镇守府第一舰队”的谐音,这种可能性比较小,没有必要往这想。

一些网友对此的观点

其次,这个叫“吴啊萍”的人,除了供奉有四个日本战犯,还供奉了“华群”,这可能从侧面反映出了此人的心理状态。毕竟,咱们按照常理想一想,这牌位右边四个人是屠杀中国和平居民的刽子手,这人如果供奉刽子手的话,应当是认同、理解这四名战犯对中国居民的屠杀行为……但是,在左边又供奉了一个拯救中国人民的国际义人,似乎又不认同右边四个战犯对于中国平民的屠杀,这种行为就显得非常自相矛盾。

现在网上有人猜测,说“华群”和右边四个战犯,可能不是同一个人供奉的。但大伊万仔细看了那张供奉的牌位照片,咱手头没有更多的玄奘寺供奉牌位照,从这五个牌位的照片、照片中的笔迹、尤其是“吴啊萍”的签名来看,咱只能说,肉眼看起来像是同一个人的笔迹(当然最好做个笔迹鉴定才能得出结论)。认为这两组人是不同的人供奉的、或者右边的四个日本战犯是有人故意栽赃吴啊萍,这种说法不靠谱。

网友对此的观点

那么如果这两组人,也就是“华群”即魏特琳女士,还有四个日本战犯,牌位确实都出自于“吴啊萍”之手。那么,以大伊万的观点,似乎要关注一下,这个叫吴啊萍的人的精神状况和心理状态,其人是否是属于那种宗教主义者,或者类似于网上的那种放生派。当然,法治大于一切,就算最后发现“吴啊萍”单纯是因为某些宗教信仰导致了供奉日本战犯牌位的行为,也并不影响追究其法律责任。

如何看待此事?

说完了目前还让人一头雾水的“吴啊萍”,大伊万想多说两句。关于南京市,也关于此次的日本战犯牌位事件,此次玄奘寺供奉日本战犯牌位事件发生后,不少网友义愤填膺。更有不少人翻出了南京市在涉日、乃至涉民国问题上以往的诸多“劣迹”:

更名后的首都大戏院

比如曾经将著名的“解放电影院”改为颇具民国色彩的“首都大戏院”、把蒋介石给宋美龄建造的“美龄宫”当做“爱情卖点”宣传、甚至还有更离谱的宣传文案说南京城区的梧桐树是蒋介石送给宋美龄的礼物(其实是迎接孙中山灵柩还都时的产物)。

“美龄宫”

这有些东西,大伊万没有切身体会,但是另外一些东西咱是有切身体会,而且是真的感觉不太舒服的。就比如那个被当做“爱情象征”的美龄宫,大伊万每次去中山陵溜达的时候,都不去这种地方。对于沿用了民国时期名称的“大华大戏院”,还有德基外墙的“胜利电影院”那个门脸儿,起码咱的认同度也不高。

很多人在此次南京玄奘寺战犯牌位事件发生之后,认为南京有“潜伏的精日分子捣鬼”,对于这种猜测大伊万不做评论。其实大伊万每次在南京的大街上溜达,尤其是看到德基外墙上的“胜利电影院”门脸的时候,咱都在想,咱们的市民文化,或者说社会意识形态,是不是过于习惯“往后看”了呢?正如马克思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里说的那样,“战战兢兢地请出亡灵来给他们以帮助,借用它们的名字,战斗口号和衣服,演出世界历史的新场面”。

当市民文化和民间的意识形态开始不断倒退,部分年轻人甚至开始上演“崇古”的把戏。那么,一部分人倒退到民国时期,甚至倒退到抗日战争时期,同样是一种难以避免的可能。而一旦倒退到民国、倒退到抗战,诸多光怪陆离的场景,诸如鼓吹民国的“大师风骨”,鼓吹蒋宋两家的“爱情故事”,或者把南京的地标改成民国时期的名称,可谓自然而然地就上演了。

因此,大伊万觉得,与其在那质问南京“怎么老是你”,倒不如想一想,我们需要怎样的社会和市民文化。是每走一步都要往后看一眼,还是不断向前迈进,借助现代中国前所未有、势不可挡的工业化进程,不断扬弃自身文化和意识形态中旧的部分,以进步主义为底色形成新的、现代化的市民文化和社会意识形态。毕竟以大伊万的个人观点,对于中国这样一个历史厚重的国家而言,“如果不进步就必然后退”。

同时,在这一事件发生后,网上又流传出了那段话,说对于日本军国主义的刻骨仇恨应该是每一个中国人的“出厂设置”。尽管有些先验论的色彩,但大伊万觉得,目前我们对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史,对于纳粹和法西斯思潮的认知,多少还存在着一定的不足:

这种离大谱的发言

就问在市民文化乃至军迷文化上,还有多少人认为德国的瓦尔马赫特很帅,认为海因里希很酷;就问在社会宣传上,有多少人已经被无聊的抗日神剧、或者夹带私货的抗日“大片”、弄得完全淡忘了抗日战争的艰辛和残酷;

之前被痛批的“抗日神剧”《雷霆战将》

就问在意识形态上,有多少人已经完全淡忘了法西斯主义“极端民族主义、极端排外主义”的特征、只剩下符号化的简单认知;就能明白,我们面临的问题,不是单一的问题,而是综合性的问题。

四个被供奉战犯中的松井石根还是甲级战犯

怎样保卫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胜利成果,保持对二战法西斯、军国主义势力完整、准确的历史记忆?不仅是我们北方的邻居面临的问题,也是我们面临的问题。

历史不容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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