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影人》：2亿美金+顶级阵容，网飞的“豪赌”又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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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愚
作为Netflix史上投资最贵的电影 ——单片高达2亿美元，《灰影人》 （The Gray Man） 集结了相当华丽的阵容。
电影由安东尼·罗素与乔·罗素执导，他们此前的《美国队长》《美国队长2》《复仇者联盟3》《复仇者联盟4》是非常成功的商业大片。
《灰影人》的几个编剧也参与了此前几部大片的创作。
演员阵容里，包括世界级大明星瑞恩·高斯林、克里斯·埃文斯，以及“邦女郎”安娜·德·阿玛斯。
奈何电影上线后，口碑相当平庸。烂番茄上，虽然爆米花指数（大众评分）很高，但烂番茄指数（专业评分）只有48%。
事实上，Netflix已经有多部大制作电影口碑连扑。
它们共同暴露了Netflix内容生产的一大软肋：严重依赖于算法，生产批量的“公式电影”，观众对Netflix的忠诚度不断下降。
在“内容至上”的流媒体竞争中，Netflix有被赶超的危险。
01 无脑撒币
《灰影人》改编自马克·格雷尼（Mark Greaney）的2009年同名小说（The Gray Man）。除了主要人物与大致梗概外，影版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编。
男主角寇特·詹特利（瑞恩·高斯林 饰）原本在监狱服刑。后来为中央情报局（CIA）挑选并接受训练，他可以免掉刑期，条件是成为所谓的“灰影人”，专门为中情局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寇特的代号是“六号”。
寇特被上司丹尼·卡迈克尔（雷吉-让·佩吉 饰）派去执行任务——干掉一个人。却原来，被杀者也是灰影人，代号是“四号”。
“四号”临死前揭示了卡迈克尔的真面目，并给了寇特一个藏有卡迈克尔非法勾当的加密USB。
寇特由此对卡迈克尔产生怀疑。为了夺回USB，卡迈克尔雇佣了有反社会人格的中情局前特工洛伊德·汉森（克里斯·埃文斯 饰）去谋杀他。
一场全球对决遂而展开……
不必讳言，就整个故事框架来说，《灰影人》过于俗套。
特工组织里上司是反派，上司谋杀特工，特工展开反击……这是好莱坞特工电影玩剩下的。10年前这么拍还说得过去，10年后这个剧本显得太糊弄。
事实也是，这个电影项目最初于2011年1月成立，一度宣布由布拉德·皮特担任主演。后来不了了之。
2015年10月，传出由查理兹·塞隆出演性转版本的《灰影人》。再一次告吹。
直到2020年7月，才重启改片，并由罗素兄弟执导，瑞恩·高斯林和克里斯·埃文斯主演，由Netflix发行。
成片就是现在这个鬼样子。大框架特别陈旧，对特工模式的想象也很单一。
21世纪的今天了，还是组织靠不住，恶毒反派一手遮天， 孤胆英雄良知未泯。
人物行为逻辑立不住，尤其是几个反派，就那个战斗力到底是怎么成了CIA的头头？
克里斯·埃文斯那个角色，坏就算了，还坏得如此之蠢。逼问手段竟然还是靠拔指甲？
可以理解主人公有主角光环，但安娜·德·阿玛斯饰演的达妮·米兰达在各种重型武器的攻击下如入无人之地地逆行，真的把人给看笑了，这拍的是玄幻片吧？
总之吧，《灰影人》四处漏风，压根站不住脚。
2亿美元的天价投资，除了导演、演员的天价片酬以来，一方面是花在全球各地的取景拍摄了。
在疫情背景下，国外取景拍摄的成本大增。《灰影人》全球各地公费旅行，从亚洲的泰国曼谷，到欧洲的柏林、布拉格、维也纳。
尤其是在布拉格广场那一场声势浩大的动作戏，单单这场戏，就耗费高达4000万美元——够拍一部电影了。
电影另外一个砸钱重点就是动作戏——无论到了世界哪个地方，就是打打打打打。
动作戏也几乎是《灰影人》的唯一优点了，毕竟不差钱，各种大道具——从飞机到豪车一个劲地毁，各种重型武器当玩具枪使，枪战、飙车、肉搏等动作元素一应俱全，再搭配无人机摄影、高速摄影、花式剪辑与烧钱特效。动作戏可以不带着脑子看下来，除了杀时间，没啥特别的。
02 公式电影的平庸
平庸的《灰影人》是Netflix很具标志性的一类大片：大导演+大牌演员+Netflix算法下的公式情节。
《灰影人》之前，制作成本昂贵的《红色通缉令》也是一个德性。
应该承认，算法主导是Netflix发家的重要原因。Netflix里程碑式的原创作品《纸牌屋》，就是算法下的产物。
Netflix有专门的算法部门，总结海量内容的公式、社交媒体的特点、观众的类型偏好，形成很多核心“公式”，这些公式成为原创内容创作的重要指导。
算法可以确保Netflix生产出符合大多数人口味的作品，有利于市场的拓展。所以，在Netflix的崛起阶段，算法主导利大于弊。市面上的流媒体内容相对有限，只要质量不至于太差，观众就愿意买单。
算法主导，一度无往不胜。尤其是2021年《鱿鱼游戏》的热播，Netflix股价大涨，市值一度达到约3000亿美元，把迪士尼甩在身后。
但此后，Netflix的股价跌跌不休。当前市值已经跌破1000亿美元，较最高峰跌去了三分之二。
外因是流媒体市场的惨烈竞争。
以前是Netflix一家独大、笑傲江湖，现在北美是诸侯混战，除了Netflix以外，Disney+、Prime、Apple TV+等流媒体巨头虎视眈眈。
与此同时，以Tik Tok为代表的短视频也在不断争抢长视频的时间Netflix遭受双面夹击。
当用户的内容选择更多，优质的内容越多，观众对内容的要求也就越高。如果Disney+、Prime、Apple TV+等平台的作品比Netflix的作品好，那还有什么理由订阅价格更贵的Netflix？
看看《灰影人》这种砸下2亿美元制作出来的东西，就知道Netflix的竞争力在衰退。内容不济，才是内因。
所以，Netflix的订阅用户上涨速度不断放缓，甚至不增反减。7月Netflix公布的2022年第二季度财报更是显示：Netflix出现了有史以来首次连续两个季度流失用户。
算法依然有一定的作用。但Netflix必须跳出流量迷思、算法迷思、明星迷思，踏踏实实回归做内容的初心。
无论是开山之作《纸牌屋》，意外爆红的《鱿鱼游戏》，还是好评如潮的《怪奇物语》系列，它们刚制作时都不依赖大明星、也不依赖大制作。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Netflix刚刚宣布要拍摄《灰影人》续集，打造“灰影人宇宙”。此外，还有一部R级的衍生电影也正在开发中。
这不仅是罗素兄弟的“豪赌”，也是Netflix的“豪赌”。
不过，就《灰影人》这样的质感，Netflix还是别赌了，有钱也不能乱撒币啊，何况现在要勒紧裤腰带过紧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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