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多个社交媒体平台出现了“寻找张姗姗”的内容。事件导火索是兰州在11月24日发布的通报消息,因对核酸检测结果录入异常,兰州核子华曦实验室被官方点名。
数据显示,张姗姗在全国注册了35家名为“华曦实验室”的核酸检测机构,有网友评价“哪里有她的公司,哪里疫情暴发。”
那么,张姗姗究竟是谁,又与疫情有什么关系呢?
“张姗姗”是谁
天眼查显示,张姗姗在36家公司担任监事,有3家注销,其余30家均为深圳市核子基因科技有限公司(下称核子基因)的全资子公司。此外,还有一家由核子基因持股30%,另外一家由核子基因创始人张核子控股。
▲图片来源:天眼查
核子基因成立于2012年,总部位于深圳,原本主营基因检测业务,包括存在争议的“儿童天赋基因检测”。2016年,核子基因引入加盟模式,快速占领市场,其以平均每年发展500名代理商的速度在全国扩张。
2020年4月,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综合组印发通知,首次提出医疗机构或疾控机构可将检测业务委托给医学检验实验室开展。
据南方周末报道,许多基因检测公司原本就有医学检验实验室,加上疫情期间基因检测业务没那么好做,所以转去做核酸检测了。
从2020年2月起,根据各地中标公告,核子基因先后为济南、深圳等地提供核酸检测服务。截至目前,核子基因已有37家可从事核酸检测的“医学检验实验室”,即可从事核酸检测业务,其中8家都是2022年10月成立的。
据媒体报道,张姗姗或为张核子之女,但目前尚未得到证实。
2022年11月25日,甘肃省兰州市卫健委就“阳性转运者核酸阴性”一事发布通报。通报称,兰州核子华曦实验室(下称兰州华曦)工作人员误将个别核酸检测异常人员名单信息录入阴性人员信息包中上传至工作系统,使个别待转运人员健康码显示核酸检测阴性。
资料显示,兰州华曦于2022年8月8日成立,由核子基因全资控股,正是张姗姗任监事的医学检验实验室之一。
年内新开14家医学检验实验室
注册时点与疫情爆发接近
据天眼查,2022年至今,核子基因相继开设了14家医学检验实验室,注册时间大多集中在近3个月。
其中,核子基因还将两家分别位于哈尔滨和合肥的公司更名,经营范围均增加了“检验检测服务”。
核子基因年内新开设的14家从事核酸检测业务的医学检验实验室遍布全国,注册地分别位于海口、厦门、泉州、珠海、贵州、内蒙古、兰州、北京、银川、大连、青岛、西宁、太原、贵州。张姗姗在其中多家公司中担任监事一职。
▲数据来源:天眼查 机会宝整理
值得关注的是,上述14家医学检验实验室中有8家成立于10月份,其中10月25日这一天就成立了泉州、厦门、珠海、银川等地4家分公司。
据百度疫情实时大数据报告显示,泉州、厦门、珠海、银川等地进入11月份后,病例数量出现了快速增长。
此外,11月12日,核子基因注册成立了西宁核子华曦医学检验实验室有限公司。据百度疫情实时大数据报告显示,西宁疫情病例在11月10日清零后开始迅速猛增。
谎报核酸结果后又四度中标
事实上,这次的兰州华曦事件,并未非核子基因首次在核酸检测上犯错。
早在2021年1月7日,河北省邢台市卫健委就通报过“隆尧县核酸检测结果谎报”事件,承担该县核酸检测任务的机构是核子基因旗下的另一家医学检验实验室——济南华曦医学检验有限公司(下称济南华曦)。
在2021年“隆尧县核酸检测结果谎报”事件中,涉事的济南华曦被暂停营业。
天眼查显示,2021年10月,隆尧县卫生健康局以“服务合同纠纷”为由将济南华曦告上法庭。
济南华曦有过“前科”。2020年2月19日,济南市卫健委公布了第一批共8家开展核酸检测的第三方医学检验机构名单,济南华曦位列其中。
名单公布两个月后,济南华曦因未将感染性医疗废物置于专用包装物内,济南市卫健委对其进行警告、罚款。
与此同时,两度出现问题的济南华曦仍能继续提供核酸检测服务。
据山东大学招标采购管理中心公告,2021年8月,济南华曦中标了“山东大学教职工医务员工、学生秋季开学核酸检测项目”的标包二“兴隆山校区、趵突泉校区、千佛山校区”。中标价为13.8万元。
同年10月,济南华曦又中标了山东大学的一个项目,为“中心校区、洪家楼校区、软件园校区教职医务员工”提供核酸检测。中标价为10混1单价6元/人,单检单价40元/人,100人以下学校指定地点,单次最低服务费用200元。
2022年1月,济南华曦继续为山东大学“兴隆山校区、趵突泉校区、千佛山校区”提供“10混1”核酸检测服务,中标价为6元/人。
2022年7月15日至8月31日,山东大学的核酸检测项目中标者仍是济南华曦,此次成交总价为43.2万元。
据《2022年7—8月山东大学核酸检测项目参考竞争性磋商文件(定稿)》,申请人的资格要求并不苛刻,包括未被列入政府采购严重违法失信行为记录名单,且未被列入失信被执行人、重大税收违法案件当事人名单等。
全国已开设64家子公司、50个实验室
核子基因在核酸检测上究竟赚了多少钱,尚不得知。据南方周末报道,仅2020年3月到9月,核子基因的核酸检测业务的营业额就达到4.5亿元,逾100位合作代理商获得的利润超百万。
2018年3月,核子基因创始人张核子在接受《超越》栏目访谈中,谈到自己姓名的由来——其父是学理工科的,为其三兄弟取名为核子、电子和原子。
在“核子基因集团”公众号上,有一篇文章更为详细地介绍了张核子的经历。1990年,张核子考入中国医科大学学习DNA鉴定。医学硕士毕业后,他被深圳市公安局以高新技术人才引进到深圳工作,并筹办中国最早的DNA鉴定中心。
张核子离开公安局后,却进入了医学以外的领域。2000年,张核子成立深圳市红石装饰工程有限公司。其间,张核子还涉足房地产经纪业务,成立了深圳市红石房地产顾问有限公司。
2012年,张核子成立了核子基因。次年,核子基因在深圳成立了一所司法鉴定实验室,并在沈阳成立研究院。之后,核子基因以每年成立三到四个检验实验室及司法鉴定实验室的速度扩张。
核子基因起初提供消费级基因检测产品,包括存在争议的“儿童天赋基因检测”项目和胎儿亲子鉴定。其于2016年引入了加盟模式得以快速扩张,合作方式为代理商负责推广销售产品,核子基因负责检测和售后。但异地取样存在违规风险,张核子任法定代表人的广东华曦法医物证司法鉴定所曾因违规被给予行政处罚。
据官网介绍,截至目前,核子基因已在全国开设64家子公司、50个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