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公司：群龙无首的瓦格纳雇佣军将何去何从？

近日，兰德公司的政治学专家，兰德阿罗约中心战略、条令和资源项目主任莫莉·杜尼根在《洛杉矶时报》发表文章，分析了瓦格纳士兵的行为动机，推断他们未来不太可能解甲回乡。文章也对比了雇佣军和正规军的薪资水平。我们编译了该文，以飨读者。本文观点仅供参考，不代表欧亚新观察工作室立场。

俄罗斯寡头军阀普里戈任被迫流亡白俄罗斯。为了薪水或提前出狱而豁出性命的上万名瓦格纳士兵的未来将何去何从？他们很可能会继续作战，因为他们几乎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瓦格纳集团大概率会以某种形式继续存在，无论是普里戈任再次归来，还是召集他们一同前往白俄罗斯。然而，如果瓦格纳不复存在，其领导层真空如何填补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这些士兵都是些什么人？在上月底的叛乱之后，他们会继续忠于普里戈任吗？正是这个人让25000瓦格纳人从乌克兰千里跋涉奔向莫斯科的。看看这些战士的背景情况就会知道，很少有人会选择解甲回乡。

自2022年以来，在乌克兰作战的大多数瓦格纳士兵都是俄罗斯公民，“为事业而战”可能不是驱使他们成为雇佣军的主要动机，也不会对他们留下来起到多大作用。他们也不太可能是受“对普里戈任的忠诚”所驱使。更有可能的激励因素包括金钱、自由和免于恐惧。

在过去的20年里，以我对雇佣军的研究表明，他们往往出于金钱动机而报名参军的，也有许多人是为了提前结束刑期。无论哪种方式，一旦他们加入，瓦格纳士兵在合同条款到期之前都很难甚至不可能离开。

瓦格纳士兵的薪酬远高于俄罗斯正规军，这可能解释了他们为什么不愿意按克里姆林宫的要求在7月1日之前加入到俄罗斯官方军队。

据报道，大约在2015-2019年的乌克兰战场，瓦格纳士兵每月的收入高达18万卢布（当时合2900美元），在军事行动中丧生的死亡赔偿金为200万至300万卢布（合32000至48000美元）。在同一时期的叙利亚，瓦格纳士兵平均“名义工资”高达每月50万卢布（合8000美元），实际工资可能接近4800美元，死亡赔偿金高达500万卢布（合80000美元）。

乌克兰最近的报告表明，雇佣军的工资甚至更高。普京本人也表示过，国防部在2022年5月至2023年5月期间向瓦格纳支付了862.6亿卢布（10亿美元）作为工资，一些报告显示，某些雇佣军每月可能获得高达1万美元的工资。相比之下，截至2023年3月，俄罗斯军队平均每月收入195000卢布（合2535美元）。毫不奇怪，考虑到瓦格纳在乌克兰的“炮灰”战术，自2022年以来，赴乌克兰的雇佣军合同中不再有死亡补偿条款。

然而，对于乌克兰战争中的一些瓦格纳士兵来说，金钱的考虑可能是次要的。对于长期监禁的罪犯来说，与瓦格纳为期六个月合同为他们提供了一个获得自由的好机会。然而，对于这些人来说，国家并没有提供太多的康复机会：与正规军相比，私人军事人员创伤后应激障碍和抑郁症的比率异常地高。

早期报道称，参加过瓦格纳的罪犯在返回家乡后有许多犯下了谋杀和猥亵等暴力罪行。这表明，随着这些人员回国，犯罪活动有可能在俄罗斯全境蔓延。

该组织从俄罗斯监狱招募人员并不奇怪。此前，瓦格纳雇佣了俄罗斯、塞尔维亚、乌克兰和摩尔多瓦公民。这些士兵往往要么是退伍军人，要么是军事情报机构或联邦安全机构的前雇员。大多数是通过非正式和在线的退伍军人网络应聘的。考虑到这些人中的许多人可能反对与乌克兰冲突，瓦格纳不得不在招募方面更加富有创造性并降低门槛。

与此同时，那些已经与瓦格纳签约的士兵可能会出于恐惧而继续留下来。瓦格纳公司的政策是对逃兵发出死亡威胁，而且通常是认真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了多份关于试图逃离的士兵遭到残酷折磨和杀害的报告。一些逃兵或被俘人员讲述了该组织内部虐待逃兵、无情折磨的故事。

对瓦格纳士兵的严厉对待并非个例。俄罗斯私营军事组织的早期化身，包括“斯拉夫军团”和“莫兰”（两者为瓦格纳的直接前身），在招募过程中会故意误导士兵，包括部署地点、生活条件等等。合同签署后，一些士兵发现自己被派到了远离他们预期的地方，携带着70年前苏联时代的老式枪支，为当地某个大人物而战。

在面临如此困难条件且几乎没有选择的情况下，瓦格纳的士兵们却不会参与大规模的逃亡行动。最有可能的是，他们将继续服从于普里戈任或他的继任者，不是因为他们想这样，而是因为几乎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