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将简略概述马扎尔人——匈牙利的前身,进入潘诺尼亚平原后发起的,对欧罗巴近半个世纪的毁灭性侵袭。
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
描绘955年莱希菲尔德战役的画作,左坠马者为“红色”康拉德
马扎尔方∶
布尔楚(Bulcsú Horka)
布尔楚∶可能于900年上旬在Györ-Pozsony-Fertö 地区出生,具体出生年份,不得知。布尔楚是10世纪中叶马扎尔各部落联盟的3号人物。在成年后,他的父亲将他送到君士坦丁堡,请拜占庭人为他进行了受洗仪式,并由君士坦丁七世担任他的教父,是马扎尔人在948年的驻拜占庭外交官。关于布尔楚在拜占庭具体待了多长时间,不得知,但他的早年经历确实可以略窥一二当时匈牙利和拜占庭之间的关系。
莱海(Lehel)
莱海∶955年莱希菲尔德战役中布尔楚的副手,可能是Tarianos部落首领之子,曾参加过933年的里阿德战役
法伊什(Fajsz)
法伊什∶可能于948年始担任大公一职,目前尚无法确认具体年份,关于此公的信息,皆源自君士坦丁七世的《帝国行政论》。但可以肯定的是,法伊什在位期间没有什么权威,可能是上位傀儡,其在位年份可能在4-6年间。
陶克绍尼(Taksony)
陶克绍尼∶又称Taxis或Tocsun,生卒年大约在931年前后-972年初。二次莱希菲尔德战败后接任法伊什。在其统治期间,将劫掠控制在了拜占庭的范围内。
法兰克方∶
奥托一世(Otto I)
奥托一世∶知名度颇高,在此不多追溯
“红色”康拉德∶944-953年为洛泰林吉奥公爵,这块地为他在937-939年帮助奥托一世镇压叛乱所获。康拉德于953-954年加入奥托之子,施瓦本的留道夫的叛乱,后与奥托议和,并参加了第二次莱希菲尔德战役,为战役最终的胜利立下了决定性功劳。
首战告捷,史诗大捷
899年春,一支规模约为5000人左右的马扎尔骑兵在对意大利北部进行彻底的侦察后,在阿奎莱亚(Aquileia)附近立即开始了劫掠活动。由于不擅长攻坚战,加之没有攻城器械,马扎尔人绕过了像阿奎莱亚这样的定居点,转而突袭村庄、教堂和修道院等防御薄弱的定居点。这支马扎尔骑兵最远抵达了现今瑞士的圣伯纳德隘口(St. Bernard Pass)和波河河谷(Po Valley)。马扎尔人的突袭让当时意大利最强大的国王——贝伦加尔一世(Berengar I)完全措手不及,他向所有的领主发出信息,敦促他们集结起军队来反击马扎尔人。9月,贝伦加尔的军队最终抵达维罗纳(Verona)附近,规模一度达到了15000人,由贝伦加尔一世亲自指挥。在装备上,贝伦加尔对自己的军队抱有相当大的自信,他的重甲骑步兵,对上马扎尔人的轻甲弓箭,将是一场屠杀。
尽管如此,双方的开战也十分的草率。有说法称,是贝伦加尔将一枚死乞手里的银币交到了马扎尔人手里,招致了马扎尔人的愤怒和报复。但不管怎么说,双方显然都是处于措手不及的状态。马扎尔人开始撤退,并不断派出使者乞求允许交出自己劫掠得来的财物,来换取离开意大利的请求,但是,这不过是马扎尔人驱使贝伦加尔放松警惕的一个计谋。贝伦加尔追赶马扎尔人至威尼斯泻湖附近的布伦塔河(Brenta),在那里,马扎尔人开出了更为低贱的请求:交出意大利俘虏,并保证永不再踏进意大利一步。一心想给马扎尔人吃苦头的贝伦加尔拒绝了这些条件,认为是马扎尔人太过懦弱,以至于害怕进攻。
9月29日,鬼鬼祟祟的马扎尔人包围了意大利人的营地。发起进攻信号过后,马扎尔人便开始进攻。关于马扎尔人精湛的弓术,克雷莫纳的吕特布兰德(Luitprand of Cremona)写下过一段相当精彩的描述:“马扎尔人的箭矢射穿了他们喉咙中的食物,这让他们大吃一惊。”
这场屠杀的结果,是让贝伦加尔逃到了有城墙的帕维亚(Pavia),在那里,他被“盲人”路易废黜,但这位国王最终也证明了自己无力对抗马扎尔人,于是他退到了城墙后面,任由侵略者进行毫无怜悯的劫掠和屠杀行动。
当然,这仅仅是马扎尔人掠夺欧洲的第一次尝试,但他们却成功品尝到了甘美的盛宴。899年,美因茨大主教哈托一世(Hatto I)作出了拒绝重新和马扎尔人缔结脆弱联盟的要求,马扎尔使者在回国后报告了他们所受到的蔑视,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在4年后(当然在此期间马扎尔人也一直在劫掠摩拉维亚人的土地和巴伐利亚),哈托大主教邀请“君迪”库尔桑(kende Kurszán)到巴伐利亚共进晚餐,表面上看,这是法兰克人主动寻求并达成某种和平,但当库尔桑和他的随从抵达后,便立即被抓起来随后被处决。
904年,“君迪”被废除,十部落统一推举并认定阿尔帕德大公为“君迪”兼“久拉”
906年,马扎尔人将目光转向了东法兰克,他们最终选择了萨克森,作为报复库尔桑被处决的目标。萨克森人是最后一个被查理曼并入法兰克王国的蛮族部落,也正因如此,为了向他们传播福音,在当地修筑起了许多财力雄厚的教堂和修道院。不仅是教堂和修道院,易北河和莱茵河沿岸的商业,以及波罗的海的贸易往来,也让萨克森成为了一片富饶之地,因此,萨克森是东法兰克最重要的地区之一,也成为了马扎尔人倾泻怒火的目标。906年,两支马扎尔大军蹂躏了萨克森地区,一支沿着易北河行军,劫掠了萨克森北部;另一支沿着多瑙河行军,劫掠了法兰克尼亚北部,并在南部地区大肆屠杀。此时的奥托大帝,哦不,萨克森公爵奥托一世,无力阻挡马扎尔人的突袭,他也只能像他的前任那样:贝伦加尔、“盲人”路易、阿尔努夫。躲在城墙后面。在劫掠途中,马扎尔人还永久性摧毁了大摩拉维亚。
907年,法兰克人决定在自己的家乡彻底解决马扎尔人的威胁,而卡林西亚的吕特波德(850-907)则决心将马扎尔人赶出咯尔巴阡盆地,于是一支大军浩浩荡荡地渡过多瑙河,向东开进。历史上对这支大军的规模并无记载,但可以肯定的是,吕特波德将其一分为三,并指定了三位指挥官的举动可以表明这支军队规模非常庞大,而根据“法兰克军队三分之一的人数能够击败马扎尔人”的海口,这支军队人数可能在60000左右。
如果真有60000人的规模,那实在是一支自罗马帝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军团。这场战役不仅有卡林西亚的吕特波德在内的众多大贵族参加,还有萨尔茨堡大主教西奥多马尔(Theotmar)等著名教士。法兰克人打算将马扎尔人歼灭或逐出咯尔巴阡盆地,并使其基督化。
法兰克人准备充分,也意味着马扎尔人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反制措施。法兰克人在907年6月中旬正式进入马扎尔人的领土,后者则通过焦土战术来拖延法兰克人的速度,这是个游牧民族惯用的打法。当然,不仅如此,马扎尔人还采取了追捕和处决侦察兵、信使,以及在路上布置陷阱等行动。各种伎俩致使法兰克人用10天走完了241km左右的路程,7月4日,法兰克联军到达了普雷斯堡(今布拉迪斯拉发)时已经筋疲力尽,士气低落,但关于战役爆发的确切地点,至今未有定论。马扎尔人在当天包围了三支军团,而法兰克人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骑射手迅速出击,并不断假撤退诱使法兰克人自我破坏阵型。关于这场大战的细节少的让人沮丧,但可以肯定的是,法兰克人几乎全军覆没。不仅是疲于奔命,糟糕至极的调度也是致使士气涣散的主因之一。总之,卡林西亚的吕特波德阵亡、齐格哈德(Sieghard)亲王阵亡、萨尔茨堡大主教西奥多马尔阵亡,除此之外,还有2名主教、3名修道院院长和19位伯爵阵亡。法兰克人穿着厚重的盔甲,因此几乎没有逃命的机会。
7月5日,马扎尔人摧毁了多瑙河上的法兰克内河水师,后者的职能是让吕特波德和出发地联系进行通讯,方式可能是通过火焰箭矢?彼时14岁的东法兰克国王路易四世在巴伐利亚边境安营扎寨,期望听到一场大捷的消息,但却被他的心腹赶到了附近的帕绍(Passau)。很幸运,当时的马扎尔人一心只想着乘胜追击,蹂躏巴伐利亚,这位14岁的国王对他的子民遭受屠杀无能为力。马扎尔人一直打到了巴伐利亚中部的雷根斯堡(Regensburg),随后返回了咯尔巴阡盆地。
Peter Johann Nepomuk Geiger对这场战役的描绘
马扎尔人此时的领导者——阿尔帕德(Árpád),有趣的是,匈语中的“大麦”叫“árpa”
此役很久后,编年史家阿芬丁努斯(Aventinus)描述了马扎尔人的战斗技巧,以及他们是如何运用这些技巧一次又一次战胜法兰克人的:
“但马扎尔人并非是无动于衷,对自己有利的任何方面,他们都做了充分的准备。提前备好马匹,士兵和武器,这是为何?他们并不为声誉而战,而是为自己的生命而战,这让他们的战斗力变得十分的顽强。马扎尔人,他们派出一些士兵,和法兰克的军队交战。马扎尔人的主帅调动了所有的骑兵来攻击主教的队列,营造出每个人都拿出了单枪匹马冲入阵型的声势。马扎尔人用巨大的力量进攻,并用角弓射出了一团巨大的箭云,覆盖了巴伐利亚人,然后撤退。他们的速度可比我们的重甲部队要快得多,来的快也去得快。当我们以为他们真的撤退时,他们还在朝我们放箭;当我们认定要胜利时,却浑然不知自己处在最大的危险中。马扎尔人善用角弓射击仍在远处的对手,他们还没有学会正面交战、步兵战、阵型对峙、用剑近身搏斗,封锁和围攻城镇,而是擅于使用诡计,交替撤退和骚扰,但他们在优势方面的天赋是如此之高;在速度上是如此之快;在作战经验上是如此的丰富。以至于我们甚至没法判断到底是什么时候的马扎尔人最危险:他们出现的时候,还是离开的时候?是他们逃跑的时候还是他们进攻的时候?还是他们投降的时候还是战斗的时候?无论这些马扎尔人做什么,投掷长矛或是射箭,左边右边还是前边后边?只要他们开始驰骋,我们的人就苦不堪言,然后从四面八方袭向这疲惫不堪的巴伐利亚人,占了他们的上风,把他们击倒,把他们杀死。”
当然,并非只有阿芬丁努斯记录了马扎尔骑兵的姿态。洛泰林吉奥的雷季诺(Regino of Lotharingia)也写过:
“他们勤于劳作和战斗,体力惊人......他们用剑杀死的人不多,但死在其弓箭下的人却数不胜数。他们巧妙的弓术让人防不胜防......他们的性格傲慢而又叛逆......他们的口风天生紧,他们的行动比言语敏锐。”
直到955年前,马扎尔人在欧洲的劫掠一直都是势不可挡的状态,以至于曾有人发出:“主啊,请将我们从马扎尔人的弓箭中解救出来吧!”
至今未有定论的是,由于阿尔帕德在907年逝世,导致曾有人将他和普雷斯堡中阵亡的说法联系起来,这点尚未得到证明,但可以肯定的是,阿尔帕德的一些后代的确是战死在普雷斯堡,如今更多的普遍说法是阿尔帕德是病逝。
第二次莱希菲尔德战役
背景
法兰克∶第二次莱希菲尔德战役发生于955年,但首先需要说明在955年前,奥托一世的局势。爆发于953-954年的叛乱在很大程度上严重危害了奥托一世的统治,叛乱方主要领导人是红色康拉德和施瓦本的留道夫。912年出生的奥托一世,在951应寡妇阿德莱海德(Adelheid)的请求,进军意大利,后迎娶阿德莱海德,获得了伦巴第人国王的头衔,将势力范围扩大到意大利(奥托第一任妻子在946年去世)。在本土的臣子们看来,国王将重心移至意大利,以及阿德莱海德在953年为奥托一世生下一名男孩,对儿子留道夫的关系上越来越专制,种种因素叠到一起,让留道夫和红色康拉德有充分的理由对奥托一世的意图感到忧虑。
此外,阿德莱海德和亨利公爵(Henry da Baviera,922.4.22-955.11.1)的关系密切,留道夫和红色康拉德嫉妒亨利的影响力越来越大的说法,也并非是空穴来风。951年,亨利在奥托远征意大利的战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他占领了意大利东北部的弗留利(Friuli)和维罗纳领地(维罗纳被攻占属于康拉德之功,但奥托将此地划分给了亨利),而意大利国王贝伦加尔二世很可能暗中寻求了马扎尔人的帮助,维杜金德(Widukind)的著作里似乎证实了这一猜测。到953年,亨利俨然成为了比留道夫和红色康拉德更具影响力的人。
从战略角度看,奥托一世对阿尔卑斯山脉以南的土地有着雄心勃勃的计划,这也意味着亨利的表现和他的计划有显而易见的关系。随着新婚的举行,计划的执行力度也在加大。如果在意大利的对手寻求了马扎尔人的帮助,那么奥托一世对意大利的任何入侵都称得上是危险的。但现在亨利掌握了巴伐利亚、卡兰塔尼亚(Carantania)和弗留利,也就是说,他可以抵御来自潘诺尼亚平原的马扎尔突袭。而在马扎尔人看来,亨利入侵了他们的领土,并击败过他们,他可以通过下奥地利、卡兰塔尼亚和弗留利对潘诺尼亚平原发动三路攻击。当然,十世纪的巴伐利亚和卡兰塔尼亚贵族并不会忘记他们的祖辈曾经统治潘诺尼亚。
定居在卡兰塔尼亚的加洛林贵族是9世纪法兰克人统治潘诺尼亚的主要参与者,他们同样在教会里担任一些高级职务,因此在955年后巴伐利亚主教们竞相想在潘诺尼亚传播基督教也就不足为奇。
马扎尔人肯定得意识到,在多瑙河中部重建统治的愿景仍存于巴伐利亚中,他们必须重视起亨利公爵日益增长的影响力,以及奥托一世和年轻的王后对他的支持。留特博尔丁(Liutpoldings)家族,留道夫,红色康拉德对奥托一世的叛乱最终还是被镇压,至少部分原因应归功于巴伐利亚-卡兰塔尼亚贵族中的大部分人仍然忠于奥托一世和亨利。
军队就像缠绕的线团,反复的在中欧各地穿梭,反复地重复着行军的过程。每一次,每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以利益为动机支持国王或者叛军。但即使是叛军,也难以维持脆弱的联盟。当红色康拉德掀起反抗他岳父的大旗后,他便失去了对洛泰林吉奥的控制,那里的贵族纷纷反对红色康拉德的举措。科隆大主教布吕恩(奥托的二弟)则竭力安抚不满奥托的教会高职人员和非教会人员。在布吕恩的努力下,洛泰林吉奥的主教们还是站在了国王的这一边。但在帝国其他地图,比如美因茨的腓特烈(Frederick of Mainz),则是在拖延时间。在德意志南部地区,只有奥格斯堡大主教乌尔里希(Ulrich of Augsburg)一如既往地给予了奥托无条件的支持。
当然,关于这场叛乱其实还有很多的篇幅可以写,但这不是这篇专栏的重点。953-954年的叛乱,算得上是奥托一世在位期间最迷惑的事件之一。
马扎尔∶那么马扎尔人,他们在普雷斯堡大胜后如何了?法兰克人在普雷斯堡的灾难性失败基本等同将整个中欧拱手让给了马扎尔人,贝伦加尔二世和教宗塞尔吉乌斯三世(Sergius III)也不得不向马扎尔人朝贡。
908年,马扎尔人劫掠萨克森。同年8月3日,图林根的布尔查德(Burchard of Thuringia)在艾森巴赫(Eisenbach)阻止了马扎尔人的企图。
910年,16岁的路易四世召集了一支规模猜测可能与普雷斯堡那战相当的法兰克军队,原因是这位国王当时威胁说要处死所有拒绝响应号召的人。话又说回来,这反倒也能说明马扎尔人破坏之足,法兰克人对马扎尔恨之深。
彼时的法方统帅是阿勒曼尼亚的格茨贝特(Gozbert of Alemannia)伯爵。尽管法兰克人吸取了普雷斯堡的教训,但可能是上头的缘故,他们仍然轻率地让骑兵和步兵钻进两片森林中的小道追击马扎尔人,这自然不过是又一次佯装撤退,于是尚在跑路的马扎尔人转瞬掉头进攻,加上两旁的友军,包围了法兰克人。格茨贝特在屠杀中幸存下来,路易被他的心腹又一次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910年6月22日,马扎尔人在弗兰科尼亚的雷德尼茨(Rednitz in Franconia)用相同的战术歼灭了洛泰林吉奥军队,随后首次渡过莱茵河抵达洛泰林吉奥,洗劫了莱茵的城镇,然后穿过萨克森,向南到达巴伐利亚。接下来的整年里,马扎尔人再次入侵了东法兰克,并最远入侵了勃艮第。路易四世躲在法兰克福的城墙后无能为力,同年9月中旬撒手人寰。他死后,加洛林王朝在东法兰克的统治也正式灭亡。
915年,马扎尔人再度入侵东法兰克,并同时侵入了意大利,兵锋直至罗马。
917年,马扎尔人经施瓦本入侵勃艮第。
919年,马扎尔人经萨克森和洛泰林吉奥到达图尔(Tours),随后穿过施瓦本和意大利北部回到潘诺尼亚平原。
924年,马扎尔人入侵萨克森
926年,马扎尔人入侵巴伐利亚和施瓦本
关于这次突袭,施瓦本的编年史家埃克哈德记录了第一份关于马扎尔人的目击记录,内容也凸显出了亲历者的简单头脑,毕竟当大伙逃命之际,他依然留在修道院,理由是他还没领到“每年的草鞋津贴”。
“教士们不得不抛下他[赫里博德],并希望他的淳朴能让马扎尔人放他一马。赫里博德说,马扎尔人看起来很可怕,但还是放了他一条生路。他们不仅饶他一命,还不允许他受到伤害。当马扎尔人用牙齿撕咬半生不熟的肉并相互扔骨头取乐时,似乎赫里博德就坐在他们的身旁。赫里博德还聆听了马扎尔人带来的两位囚犯的歌声,如果马扎尔人要和赫里博德交谈,他们还有个牧师作为翻译。当返回的修士们为赫里博德的遭遇表示同情时,赫里博德却表示,他和他们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马扎尔人很好色,很欢乐,他受到了慷慨的款待(尽管用的是修道院的食物和美酒),他在修道院里‘从未见过如此阳光开朗的人’。”
927年,马扎尔人开始劫掠保加利亚帝国
942年,马扎尔人抵达加泰罗尼亚,在这里他们碰上了科尔多瓦伍麦叶王朝的部队。由于收益低,他们很快返回。此后的马扎尔人只是定期劫掠自己所熟悉路线上的国家。自阿尔帕德大公死后,各部落的凝聚力开始迅速下降,也因此,马扎尔人此时的劫掠行动只是单个部落定期进行。此外,由于意识到定居的收益要远大于游牧劫掠,这一时期的马扎尔人也在进入游牧转封建的转化期,战斗力自然要大打折扣,但毫无疑问的是,当时法兰克没有哪位君主可以击败全盛时期的马扎尔军队。这样的苦难日子还要持续13年。
943年8月12日,马扎尔人在入侵巴伐利亚时被巴伐利亚公爵贝托尔德击败,维杜金德的编年史声称马扎尔人的部队在野外被摧毁,这意味着他们可能是遭遇了伏击。关于此战的细节少的可怜,但根据近几年的研究,其地点可能是在现代奥地利一个叫韦勒尔斯(Wels)的小镇。
阿尔帕德死后,他的儿子索尔坦(Zoltán)继任。阿尔帕德为他的后代打下了潘诺尼亚平原,他的儿子索尔坦则开始开发潘诺尼亚和整合部族。由于新旧观念的冲突,索尔坦上任前也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继承权之争。之后,约948年,阿尔帕德之孙——陶克绍尼和法伊什通过政变推翻了索尔坦的统治,并借机试图开历史倒车,将整个部族重新带入自899年始劫掠西欧的大规模行动。由于新旧两派的存在,马扎尔人的内部十分撕裂。
决战莱希河
部署图
奥格斯堡地图
尽管马扎尔人在韦勒尔斯有着这样的遭遇,但他们的劫掠依然是个非常现实的威胁。以至于当954年,奥托声称叛军和马扎尔人勾结并引狼入室时,镇压的进展是如此之快。955年6月底或7月初,惊讶的奥托在马格德堡里接待了一个马扎尔使团,他们声称自己是应和平的请求而来,但奥托和他的臣子们怀疑这不过是马扎尔人在衡量可以造成的破坏有多大程度。奥托和颜悦色地打发他们走了,尽管并无表达多少和善的意思。不久后,亨利将马扎尔人已经越过边境的消息告知了奥托,于是两人带着大军匆忙南下。
当两人和他们的军队匆忙行军时,奥托和亨利一定意识到了马扎尔人从未在大规模战役中被击败过,挑战者中不乏有全军覆没者。奥托和他的支持者们费尽全力建立的德意志,一个强大的新国家,一个极有可能成为查理曼帝国继承者的强大国家。但如果他们再像前人那样被击败,所有的期望就会全部落空,德意志和基督教世界是否能将马扎尔人彻底驱逐出边境就取决于这场大战。
从马扎尔人的角度上看,他们需要奥格斯堡,这不仅是出于劫掠,也因为奥格斯堡是马扎尔人劫掠后返回的必经之路,即使陶克绍尼和法伊什再蠢,也能意识到奥格斯堡的重要性,只是这次他们比他们的爷爷——阿尔帕德做的还要过火,根据马扎尔人此次的规模来看,他们很可能有着永久性吞并德意志的部分地区的计划,虽然目前尚未对马扎尔人在954年卷入内战和试图在法兰克内乱之际主动入侵有定论,但955年的行动无疑是一个诱人的计划。
此时的奥格斯堡大主教是时年65岁的乌尔里希。这位大主教热心,能力出众。他改革了学校、教堂和修道院。救济穷人,捍卫奥托一世的利益(他曾担任留道夫和奥托之间的调停人)。乌尔里希还重建了奥格斯堡的城墙,并在第二次莱希菲尔德战役期间亲自骑马去鼓励士兵。有说法称乌尔里希曾在军队中鼓励士兵时引用了圣经《诗篇》中的第23章——“我虽行过死荫的山谷,也不怕遭受伤害,因为你与我同在”。
整个7月,马扎尔人对巴伐利亚进行了大肆掠夺,面积达到了“从多瑙河到山脉边缘的黑森林”的骇人程度。马扎尔人的掠夺行径并非是胡乱夺取一通,而是有计划地大量掠夺补给。此外,马扎尔人的一些小分队渡过莱希河,劫掠了施瓦本以西的地区,这或许是马扎尔人试图给奥托留下他们一心想攻击莱茵河畔法兰克尼亚的错觉。
马扎尔人的先锋烧毁了沿途的村庄,然后后撤到奥格斯堡,在马扎尔人和聚集在乌尔姆的奥托援军之间建立起一道警戒线,这样一来也可以阻滞奥托的行军速度,因为他们不得不为部队和牲畜运输物资。
沿着莱希河一路向北挺进的马扎尔人大约有10000人左右,他们由布尔楚和莱海统领,但总指挥是陶克绍尼大公。最终,他们来到了奥格斯堡,多年的征战使马扎尔人装备了攻城器械,因此城墙不再是过去的障碍。
奥托一方于7月开始在奥格斯堡以西约100km处的乌尔姆建立作战基地,他的部队包括一支1000人左右由萨克森人和图林根人组成的亲卫队,此外还有来自巴伐利亚、施瓦本,洛泰林吉奥和法兰克尼亚的部队。让奥托颇感欣慰的是,所有的公爵都加入到了支持他的行列,尽管只有洛泰林吉奥的红色康拉德和施瓦本的布尔查德三世(Burchard III of Swabia)。亨利也在,但是受了重伤。波希米亚的统治者波莱斯拉夫一世(Boleslaus)也加入到了这一征讨的行列中。奥托的大军总人数可能接近10000人,与马扎尔人的部队规模相仿。如果奥托不提防北方萨克森或易北河对岸的斯拉夫省份发生叛乱的话,他的部队人数会更多。
自普雷斯堡和第一次莱希菲尔德战役以来,德意志地区军队的组成并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是由配备长矛和盾牌的重甲骑兵组成,然后配以装备近似的步兵组成。波希米亚部队的护甲较轻,适合担当补给车队的后卫以及挫败敌人试图包围军队的企图。重装部队会设法在近战中歼灭马扎尔人,但奥托他们也同样面临着和所有前人一样的挑战:在敌人让己方陷入精疲力尽,士气低落的情况前,根本不可能会选择近战。
关于行军路线的选取,早年的史学界有着不同的说法。马扎尔人对伊勒河和莱希河之间的破坏可能还有一个目的,即吸引奥托率军从多瑙沃特(Donauwörth)向奥格斯堡推进,而不是乌尔姆。而多瑙沃特离奥格斯堡较近,这有助于减少后勤压力。另一方面,如果奥托从多瑙沃特行军,这也更符合马扎尔人的作战风格:奥格斯堡以北的平原环境相比以西的森林地形更适合发挥骑射手的优势。
奥托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在,沿着多瑙河向东北行40km至多瑙沃特并向南是最畅通无阻的路线,但他必须意识到,如果他在那里寻求决战,尽管有着视野上的优势,但马扎尔人会在开阔地带全歼他的军队。于是奥托选择取道古罗马修建的,通往奥格斯堡的罗马道路(有趣的是,这条道路至今仍在使用)。这条道路穿过多瑙河南部的雷森斯堡,很窄,军队只能以纵队缓慢行进,如果布尔楚得知了奥托军队的路线,后果也是危险的。奥托这一抉择堪称是一场豪赌,但如果成功达成了出其不意的因素后,奥托便可以再加上地形的优势将马扎尔人拖进他们不可能获胜的一场战斗中。
既然在围困奥格斯堡的时候采用了攻城器械,这也就意味着,从潘诺尼亚到巴伐利亚境内,参加这次劫掠的马扎尔军队人数中多是步兵。当游牧民族从游牧向封建转变时,其战斗力必然是呈下降状态,此时的马扎尔步兵对上西欧封建化已久的法兰克人,自然是居多劣势。
955年8月8日,马扎尔人试图攻打奥格斯堡东门,乌尔里希大主教亲自骑马率部出门迎战,马扎尔人被迫退回到营地。次日,马扎尔人再度发起攻击,直到叛徒贝托尔德(维杜金德的说法,他是留特博尔丁家族族长,尽管他和奥托的关系真的很差)来报称奥托的大军就在附近。乌尔里希也在同一天收到了相同的情报,布尔楚解除了对奥格斯堡的围困,并转头迎击奥托的大军。
由于地形,奥格斯堡南面受到的攻城器械压力要小些,但其城墙在内战期间遭受了破坏,城门甚至没有塔楼保护,只有通往莱希河的东门可以得到陡坡的保护。受累于攻城器械和步兵的存在,955年的战争呈现出一种特点:异常缓慢。
8月9日,奥托的军队即将进入莱希菲尔德以西约9.6km处的一片森林。奥托的算盘正中布尔楚下怀,骑射手不适合在森林中发挥,但是他们可以在奥托的军队出现在森林的那一侧射杀他们。
8月10日上午,马扎尔人进入了阵地,等待奥托大军的到来。一支马扎尔轻骑兵袭击了奥托军队中的波希米亚人,波莱斯拉夫一世的部下很快就被淹没。一些施瓦本士兵赶来救援,但他们也被砍杀。
康拉德发现,后方的补给纵队遭遇了马扎尔人的袭击,于是在奥托的命令下转头向西。万幸的是这支马扎尔骑兵只是忙于劫掠被波希米亚人遗弃的辎重,根本无暇顾及反击,他们很快便被迫逃走。康拉德带着几个俘虏和剩下的补给品回到了奥托那。与此同时,布尔楚命令部下呈新月形包围奥托的军队。布尔楚试图将奥托大军困在森林里的意图落空v,但后者仍有可能屈从标准的马扎尔战术。布尔楚并没有去立即攻击奥托的部队,而是罕见地将步兵摆在法兰克人的面前,布尔楚希望借此引诱法兰克人前进。和西欧半个多世纪的战争使得马扎尔人认识到了攻城器械和步兵的重要性,他们必须试着成为一支能够吞并其他领土的军队。尽管如此,马扎尔人还是对自己的步兵感到不自信。在补给纵队遭受袭击后,奥托此时唯一的希望便是在前线采取防御阵型,抵御马扎尔人的攻势。
马扎尔人的步兵处于一种相当微妙的状态,一方面,他们对自己要和法兰克重装步兵近身肉搏并不自信,另一方面,骑射手也无法向他们施以援手,因为后者的近战能力不允许他们卷入这种救援行动,因此布尔楚必须要做到法兰克的步兵始终无法和马扎尔步兵交战。也正因如此,布尔楚允许了奥托在森林和莱希河之间进行推进和部署。事实证明,这是个致命的错误,因为奥托意识到了马扎尔人此时的窘境。于是奥托命令康拉德,让他的骑兵冲击马扎尔人新月形阵型的两侧,但必须始终保持在弓箭射程之外,以马扎尔人的假撤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带来的战局变化就是,奥托的骑兵始终徘徊在射程外,而当法兰克步兵冲上来碾压马扎尔步兵时,他们的骑射手却对此无能为力。而骑射手也无法做到包抄康拉德的骑兵,因为交战地点被森林和河流包围,他们无法施展开来。
有说法称,当天的莱希河平原降下了雨,导致马扎尔人的骑兵败下阵来。康拉德将马扎尔人的骑兵拖入洼地中绞杀的举措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缺乏经验的马扎尔步兵很快在法兰克步兵的攻击下败下阵来,并有溃散的迹象。奥托当即下令让左翼的骑兵加入战局。马扎尔骑射手本能地开始让出侧翼进行假撤,但由于河流的阻挡,他们不得不向东撤退,一头扎进了涣散了步兵行列当中。见状,奥托命令右翼的骑兵加入战斗,马扎尔人的骑兵无法向西撤退,那样就会迎面撞上法兰克人的骑兵。马扎尔步兵和骑兵和法兰克人的军队开始了混战,这时候,装备的优势就体现出来。很快,萨克森人和图林根人也加入了战斗。
布尔楚深知马扎尔人的劣势,因此他命令部下撤退,但是上了头的陶克绍尼命令继续对攻。奥托同样命令他的部队继续坚守,和马扎尔人对攻。经历几个小时的激斗后,装备上的劣势导致马扎尔人损失惨重,他们的士气开始崩溃。最终,在奥托的骑兵追击下,马扎尔人开始四散逃窜。随后奥托重新集结了他的部队,这是个明智的决定,因为奥托无法保证这是否又是马扎尔人的一次诈败。但奥托仍无意让马扎尔人回到他们的出发地,因此,进入奥格斯堡后,奥托指示马扎尔人逃跑路线的沿线岔路口和桥梁都要派人驻守,因而有一些马扎尔小群体被捉住,然后被处决。
对马扎尔人的系统性屠杀一直持续到8月12日,以至于曾有“只有7个马扎尔人逃回潘诺尼亚”的说法。没有一位马扎尔人成为俘虏——要么被当场处决,要么进入幸运名单,被肢解后送给陶克绍尼以示警告。
整个法兰克王国,整个西欧都在为奥托和莱希菲尔德的英雄们欢呼,而为数不多的马扎尔幸存者则逃回家乡,向他们的族人报告了这一噩耗。
莱希河的苦果
第二次莱希菲尔德战役结束后,奥托在国内的声望达到顶峰。因为这是自900年以来首次有人在野战中击败一支满员的马扎尔军队。但他们仍然担心,马扎尔人是否会卷土重来,毕竟后者之所以战败,是由于战场的狭窄。如果那支偷袭的马扎尔轻骑兵能够得手,战役的结局可能会有所改变。通常认为,人们常觉得马扎尔人是一支大部落,其实不然,马扎尔人每次远征的人数不会超过20000人,因为他们在潘诺尼亚平原的部族仍需得到守护,免遭保加利亚、佩切涅格或其他敌人的袭击。尽管如此,从法兰克人的角度来看,极有可能是被奥托和他的行政改革吓坏了,这是个合理的解释。但在马扎尔人内部,随着陶克绍尼在莱希菲尔德的彻底失败,守旧派也遭受了重创。傀儡兼背锅侠法伊什,955年被陶克绍尼废黜(从年龄来看,由于他当时政变推翻后因未成年无法继任,也算是幸事),同年晚些时候死亡,根据逻辑推断,可能是陶克绍尼所为。当然,在奥托一世之前,马扎尔人可以指望法兰克贵族间的不和,但他们现在必须要面对一个重新统一起来的德意志。
马扎尔人必须得意识到,从长远来看,他们无法战胜邻国。马扎尔人一直面临着训练优良马匹和骑手的问题,而像莱希菲尔德这样的惨败对一代人来说可谓是毁灭性打击——马扎尔人的骑兵技艺是如此的高超,以至于需要一生的时间去培养,马扎尔人也需要大片优质的牧场。无论如何,如果想要做到真正占领和控制德意志地区的城市,马扎尔人必须做到学会如何运用攻城器械和步兵。
959年,拜占庭停止了向马扎尔人进贡的协议。2年莱,阿波尔(Apor)酋长一直带领马扎尔部队在罗马土地上抢掠,但在这年,他们在回程的时候被击败。
966年,保加利亚人再次兵临君士坦丁堡,但被击败,这次只有500名马扎尔战士参战。
作为一支游牧民族,马扎尔人最后一次参加的战斗是970年在君堡附近爆发的阿卡蒂奥波利斯战役,此战中的马扎尔人不过是基辅罗斯大公斯维亚托斯拉夫一世的一个小盟友。最终,拜占庭大获全胜,马扎尔人试图恢复劫掠的希望完全破灭。
从一个899年始为西欧各国带来恐慌的游牧民族,仅仅是半个多世纪,成为一个似乎要注定的弱国。奥托大帝的儿子——奥托二世和拜占庭达成了联姻,这使马扎尔人此时的统治者——盖萨(Geza)大公意识到,他必须和邻国达成某种协议。为此,972年,在陶克绍尼死后,盖萨向奥托二世派遣了使者,要求受洗。盖萨获得一个叫伊什特万(Stephen)的教名,但他从未使用,此后的盖萨依旧保持着异教的习俗,但他又在学习德意志的制度,直到他的儿子沃伊克——1000年的圣伊什特万的加冕。可惜的是,由于史料的模糊,对马扎尔人早期的历史沿革依然是争议颇多。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奥托一世:在第二次莱希菲尔德战役大胜后,同年又战胜了斯拉夫人。960年,通过一系列战斗,征服了易北河中部和奥德河中部的斯拉夫人。962年2月2日,奥托一世加冕称帝,史称”奥托大帝“
“红色”康拉德:他在第二次莱希菲尔德战役的追击阶段不幸被马扎尔人用弓箭射死,当场阵亡。根据维杜金德的说法,当时由于天气炎热,康拉德脱下了盔甲。康拉德多年来负责管辖帝国的边境事务,因而深知马扎尔人的作战风格。可以说,他在第二次莱希菲尔德战役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布尔楚:在战斗中被俘,同年被押送至雷根斯堡这座曾是马扎尔人在48年前普雷斯堡大胜后到达最远的地方,如今成了布尔楚的丧生之地,他在那里被绞死。
莱海:在战斗中被俘,同年被押送至雷根斯堡。他在那里被绞死。
陶克绍尼:第二次莱希菲尔德战役战败后,废黜法伊什,接任大公。在其统治期间,马扎尔人的劫掠范围仅控制在拜占庭。可能是963年,总之在960-963年,陶克绍尼交出了权力,当时只有18岁的盖萨成为事实上的大公。此后陶克绍尼隐居在如今佩斯的陶克绍尼县,一直到972年逝世。陶克绍尼生前一直坚决反对基督教。
法伊什:949-955年名义上的大公,第二次莱希菲尔德战役结束后被迫背锅,下台,同年晚些时候死亡,推测是陶克绍尼所为。
第二次莱希菲尔德战役
现在这顶封建的王冠就像大草原的寒风,吹熄了马扎尔人最后的狂热;
草屑飞过空中,根却依旧在地下坚韧挺拔,我就是马扎尔战士的根,而你却在空中楼阁加冕为王;
你可以解除我的荣誉和尊严,却不能夺走我的血脉;
我仍然是潘诺尼亚悲哀的酋长。
——《翁加里亚史话》 索尔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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